日前,著名文化学者朱大可教授在西北师大“文化名人进校园”活动中携新作《华夏上古神系》与该校部分学者共谈“中华文明”。
通过语音学、符号学与文献学的相互印证,朱大可认为,人类的上古神话均起源于非洲。而且,开放、吸纳和再创造是中国文化精神的核心和生命力所在,也是中华文明卓立于世界文明的主因。
“神名音素标记”概念建构“巴别神系”
“二十年以前,一个偶然的机会,我发现全世界神的名字是一样的。比如说,全世界的水神,它的第一个字母都是‘N’打头,中国是女娲(Nǚwa),希伯来是诺亚(Noah),印度是那伽(Naga),苏美尔是纳姆(Nammu);全世界的地神都是‘G’打头,中国最著名的地神是拿着息壤的鲧(Gǔn),希腊很古老的地神叫盖亚(Gaea);全世界的日神要么是S要么是H打头,希腊和罗马语中S和H可互相对转,而在拉丁语的太阳Sun的之前,有个更古老的西亚日神叫沙玛什(Shamash),中国的舜在古代实际上是日神。”朱大可说。
“只有一个解释:有一个人类史前的共同文明,这个文明已经破碎死掉了,但是在那些碎片上面长出了苏美尔、波斯、印度和中国,但是我们想象中神秘失踪的文明到底是什么?是那个著名的亚特兰蒂斯吗?但想到这里就不敢想了,所以就只能搁置起来,直到八十年代后期,美国的生物学家提出‘智人非洲起源论’的假说。不仅人类起源于非洲,而且语言学家也发现,人类在走出非洲之前就有了语言,牛津大学教授甚至认为十到二十万年以前,人类就已经有了语言,这种语言我称之为‘巴别语’。”
有语言之后,很快就有了宗教和神话,因为语言最重要的功能,除了交流狩猎经验和表达感情,就是试图喊出神的名字。只有这样才能解释,全世界神名之所以具有共同性,是因为在走出非洲之前,人类已经有了自己的宗教和信仰。
中国文明和文化结构高度开放
“现在我们谈论中国加入全球化的过程,其实这个全球化体系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存在过了。德国哲学家雅斯贝斯就曾将公元前六百年前后的轴心时代,描述为全球化进程的开端。实际上在更早以前,还有以青铜为标记的全球体系。”朱大可说。
“在当时的中国,还存在一条出现在亚洲范围内的玉石之路——中国向西域去寻找高品质的玉石材料,用以打造维系周朝祭司与神沟通的祭器和礼器,这是传说中穆王西征的特别重要的动力,它打通了上古的贸易之路,并为后来的丝绸之路奠定了基础。把这两条路叠加起来,就是‘丝玉之路’。”
中华文明是在游牧民族不断入侵和本地土著之间不断抗争的进程中,彼此融合而成。通过这种融合,中国成了全球体系中的受惠者,同时也反向推动了这个全球体系的发展。应该说,华夏民族在全球化进程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。
中国文明和文化这种高度开放的结构,从上古年代就开始了。公元前三千年的马家窑文化,其彩陶的器型和纹饰如此丰富和美丽,是全球彩陶文明的典范。甘肃省博物馆针对土耳其彩陶做了一些器型和纹饰比较,发现两者间有不少相似之处,这说明器物和文化的贸易以及移民的交流,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。
“从东亚出发,有什么办法可以穿越葱岭到达土耳其安纳托利亚高原?对丝绸之路探讨后,发现实际上存在着多条有效通路。比较器物学已经证明了这一点,我认为,这种沟通恰恰是中华文明最终能够变成一个优质文明的重要因素。”朱大可表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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